游戏里战争场面丰富的《沙丘》,为什么到电影里成了“古惑仔对砍”?
- 游戏研究社
- 2021年11月09日11时
有一句诗词或可用作《沙丘》系列的注脚,那就是“劫劫长存,生生不息”。
两大家族对于“香料”控制权的争夺,是《沙丘》这出太空歌剧里一切故事的起点。
“沙丘”的地表为黄沙所覆盖,生存环境极端恶劣,却是”香料”的唯一产地——这种珍稀物质能激发人类的潜能,是星际旅行赖以进行的重要资源。
现实中的《沙丘》,也是一座取之不竭的宝库。自1965年第一本小说诞生以来,这个系列不断衍生出后续作品,一次又一次被改编为电影、电视、漫画、桌游、电子游戏……它是“跨媒体IP”的始祖之一,也是后世许多作品的灵感来源。
如同命运的巧合,在《沙丘》最初被改编为游戏的时候,恰如小说中两大家族的死战,同样是两家工作室同时获得了为“沙丘”开发游戏的机会,而他们之中原本只有一方能拿下这个项目。
幸运的是,这里并没有宫廷阴谋,现实里交织的是开发者们对于游戏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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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发行商维珍互娱在现实中扮演了的“皇帝”角色,这家公司在1990年获得了《沙丘》的游戏改编权,将由它来决定哪家工作室负责开发。
这份“皇权”来之不易,与《沙丘》初次改编为电影的艰辛过程密不可分。
作为历史上最知名和最伟大的科幻小说之一,自《沙丘》诞生以来就不断有人想要将其搬上荧幕。但就和故事里一样,无数人想要征服沙丘,大部分却只是被掩没于黄沙之中。
佐杜洛夫斯基曾经是最接近“沙丘”的人,这位被视作邪典电影大师的导演寻访拉拢了那个时代最优秀的艺术家们,耗费了大量心血来为一部预计时长超过十个小时的《沙丘》电影做准备。佐杜洛夫斯基深信自己的这部作品将长远地改变世界影史乃至艺术史的走向。
佐杜洛夫斯基以他风格特立独行的《圣山》以及《鼹鼠》等电影作品而闻名,他一度邀请到了萨尔瓦多·达利来出演他的《沙丘》
他的预感得到了印证,只不过并非以他所期望的方式实现。
佐杜洛夫斯基访遍了好莱坞的电影发行商们,其中有不少青睐于这个项目的艺术价值,但始终没有一家真正愿意冒险投资这个天价预算的电影。佐杜洛夫斯基为《沙丘》电影所作的一切努力最终付之东流。
佐杜洛夫斯基在日后逐步公开了当年为拍摄沙丘所准备的各类材料,2013年的纪录片《佐杜洛夫斯基的沙丘》则讲述了整个项目从筹备到流产的细节
但由于佐杜洛夫斯基的牵线搭桥,原本为《沙丘》所筹募的制作班底却成为了另一部划时代科幻电影的摇篮,那就是由雷德利·斯科特所导演的《异形》。
《异形》与佐杜洛夫斯基的《沙丘》的概念设计就同出自H·R·吉格尔之手
《异形》的成功一度让雷德利·斯科特获得了拍摄一部《沙丘》电影的机会,但就在他为此工作了近一年的时候,兄长的意外身故突然让雷德利的心境难以继续执导《沙丘》这种主题宏大的电影,他转而接手了更专注于讨论生命意义的《银翼杀手》。
《银翼杀手》同样成为了世界科幻电影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并在35年后推出了续集《银翼杀手2049》——由丹尼斯·维伦纽瓦所导演,也正是这位维伦纽瓦在两年后再度扛起了让《沙丘》重现于大银幕的重担,最终有了我们现在所看到的2021版《沙丘》电影。
《银翼杀手》成为了两代导演相交的节点
冥冥之中,《沙丘》如同丝线一般将众多电影人与艺术家的命运联结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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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把时间倒回1980年代,围绕《沙丘》电影所发生的故事还谈不上浪漫。在雷德利斯科特离开之后,停滞不前的项目需要一个新导演,同样以邪典风格见长的大卫·林奇接手了这个项目。
此时的大卫·林奇正因《象人》崭露头角
这可能是大卫·林奇人生中最后悔的决定。
历经艰辛的拍摄,大卫·林奇的《沙丘》最终在1984年上映,它改编自小说的第一卷,用了近3/4的篇幅来展示小说前半本的内容,又将后半卷的剧情压缩进不足半小时的影像画面。可以想见,这是一部节奏怪异的电影,原作中人物的大量心理活动最终都通过演员念白来表现,令人烦躁的碎碎念充斥全片。
影片的开头就是由伊如兰公主的大段念白来介绍故事背景,在后来的剪辑版中,这一段更是被替换成了时长近10分钟的漫画
这部耗资4000万美元打造的《沙丘》最终票房连成本也没能收回,遭到原作粉丝口诛笔伐;影业公司制作了多种剪辑版本,试图挽回声誉和投资损失,但收效甚微;大卫·林奇放弃了后续版本的署名权,更在往后的各种场合拒绝谈论这部电影。
只有佐杜洛夫斯基很高兴,他原本害怕自己的毕生目标会由他人所实现,但幸运的是,这部电影看起来烂极了。
佐杜洛夫斯基实则对大卫·林奇颇为赞赏,他相信《沙丘》的失败来自于制片方的干预,这也令他更加高兴
这部电影的失败彻底推倒了原本的沙丘神话,制片方因此而破产,其释出的原作改编权也和故事中“香料开采权”一样成了烫手山芋:谁都想把这份权利掌握在自己手中待价而沽,却又没人敢再轻易染指这片宝矿的开发。
随着小说原作者弗兰克·赫伯特不久离世,版权之争更陷混乱,经过漫长的仲裁与官司,其媒体改编权最终辗转流入环球影业手中,其中包括影视以及相应游戏的开发权益。
可此时又有谁会铤而走险去为一个公认的烂片做游戏呢?更何况当年正值“雅达利大崩溃”余波未平,北美游戏市场急剧萎缩,而这一切的导火索恰恰是由电影《E.T.》所改编的游戏,这些电子垃圾让玩家们丧失了最后的耐心。
然而腐败的落叶最终化作了孕育新生的土壤。业界的萧条导致电影改编游戏的授权费急速贬值,当维珍互娱的负责人马丁·阿尔珀找到环球影业的时候,他并没有花太多功夫就取得了《沙丘》的游戏改编权,至少,不用再像《E.T.》那样预付几倍于游戏开发费用的授权金。
最大的隐患在于,维珍互娱所获得的授权本质上是对于1984版《沙丘》电影的游戏改编权,这也意味着游戏将很难摆脱电影带来的负面影响。
但后来的事实证明,硬币总有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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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游戏工作室Cryo首先接触到了这个项目。这家公司的许多成员都是《沙丘》系列的粉丝,电影的失败并没有打消他们为《沙丘》制作一部游戏的热情。得知维珍正在为他们手中的改编权寻觅一家开发商后,Cryo很快成立了项目组,为这个游戏做了长达半年的沟通和准备。
然而,Cryo提出的方案最终没能获得认可,项目被维珍总部转而委托给了另一家美国工作室。
Cryo并没有简单接受这样的结局,项目组依然在暗中开发着他们理想中的《沙丘》游戏,并不断尝试向维珍争取授权;另一方面,维珍的欧洲部门尽管没有资格将IP授予Cryo,但仍在默默资助这家工作室,使得开发工作得以持续。
这样的发展也与《沙丘》的故事不谋而合。
在《沙丘》的世界观中,贝尼.杰瑟里特姐妹会是一个试图在暗中左右宇宙政治的神秘组织,她们策划了一个跨越90代的基因育种计划,将以此孕育出一个拥有超常能力的高级人类,成为宇宙的救世主。
《沙丘》系列最初的男主角保罗·厄崔迪就是这个计划的产物,却也是一个意外。按原本的蓝图,他本应是一个女孩,并最终诞下那个命定的救世主。然而他的母亲出于对厄崔迪男爵的真爱,决心为其生下一个男性继承人,也就是保罗。这彻底打乱了姐妹会原本的计划,但她们只能将错将错,尝试把保罗这个“半成品”引向预言之路。
维伦纽瓦版《沙丘》中的保罗
保罗也知晓了自己的身世,他一边抗拒着自己的命运被他人所掌控,同时又利用这份助力,艰难迈向自己“给宇宙带去和平”的理想。“执着与抗争”正是贯穿《沙丘》系列的精神主旨,也是其在科幻史上经久不衰的原因之一。
而此时的Cryo也像是故事中的保罗:即便遭到拒绝,即使知晓自己可能并非那个命定之人,但依然尝试抓住一切机会来追逐自己的目标。
但现实却又给了他们当头一棒。没等Cryo的《沙丘》做出成品,维珍欧洲部门就被世嘉所收购,这也让Cryo失去了原本的项目联络人。他们尝试了最后的挣扎,再度敲响了维珍总部的门。
也是这时,维珍总部才发现旗下的子公司一直在资助这个被自己遗弃的项目,并且已经初具雏形。维珍互娱的总裁马丁·阿尔珀亲自接待了Cryo,他给了工作室最后一个机会——在五个星期内将他们的《沙丘》做成一个值得他认可的样品。
这显然不是一场公平的对赌,甚至可以理解为一种婉转的拒绝。但Cryo还是竭尽所能完成了一个可玩性更高的Demo,将其寄给了维珍。三天后,Cryo收到了维珍的回应——“我们办公室的员工都没心思工作了,大家都在玩你们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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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yo终于拿到了《沙丘》的游戏改编授权,他们又花了9个月时间来进一步完善这个作品,在1992年比另一家工作室抢先完工,因此赢得了直接以《沙丘》来命名这款游戏的权利。
正如我们提到过的,这款游戏本应是1984版《沙丘》电影的改编作,游戏的封面也直接使用了电影的剧照。
《沙丘》是凯尔·麦克拉克伦主演的第一部电影,他紧接着的作品依然是与大卫·林奇合作的《蓝丝绒》以及《双峰》
尽管票房口碑俱失,但大卫·林奇版的《沙丘》在美术方面实则有不少可取之处,这最终成为了一笔宝贵的财富。
游戏中的角色形象就基本沿用了电影里的造型,其中包括由摇滚明星Sting所出演的反派角色菲德·哈克南。电影请来Sting就是寄希望于吸引他的粉丝来给票房添砖加瓦,也因此让他以现实中经典的雷鬼造型来本色出演。这让Sting在片中显得格格不入,却也成为了全片最引人瞩目的角色。
即便Sting“卖肉”也没能挽救影片的票房,他本人十分后悔出演让自己沦为笑柄的《沙丘》,拒绝了游戏继续使用他的照片,肖像绘只好稍作改动
当然,Cryo对于大卫·林奇的设计也并非照盘全收。他们显然不太满意原作中标志性的“扑翼机”在电影里变成了不起眼的小飞船,转而在自己的游戏里精心呈现了这种形似蜻蜓的飞行装置。
原作中描述的“扑翼机”形态更接近于鸟,但Cryo构思的造型则更像昆虫,这一设计也被后来的作品所沿袭
但要论别出心裁,还是得数这款游戏的玩法。
时至今日,我们也很难简单定义Cryo的《沙丘》究竟属于哪种游戏类型,Cryo动用了他们所能实现的各种形式来表现他们心目中的《沙丘》,它融合了传统的文字冒险、地图与对话解谜、类似《文明》的“4X”策略玩法,甚至还有第一人称的地图探索……
游戏后期玩家可以像原作里的保罗那样,驾驭沙虫驰骋沙漠
制作组尽了一切努力将玩家带入那个瑰丽壮阔的世界,体验风起云涌的政治与军事斗争。任谁都能直观地感受到,这个游戏专为《沙丘》而生。
Cryo用一个名为“Exxos”的标签来定义自家的游戏,这个词代表的并非游戏玩法,而是意指一个“机器中的神”,开发者只是代这位神来完成游戏作品进而传达神谕。这套神神叨叨的说辞一定程度上也解释了他们为何如此执着于《沙丘》。
很显然,这个名为“Exxos”的游戏类型最终没能流传下来,但在当时,Cryo的《沙丘》还是打破了电影的票房魔咒,在美国市场的首周销量就超过2万份,算是颇为耀眼的成绩。
但就像是最初的主角保罗在《沙丘》的后续小说中逐渐远离了舞台中心,Cryo的领先也没能保持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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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珍互娱当初之所以否定了Cyro的方案,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比起Cryo那个玩法朦胧的概念游戏,他们已经明确了想要的是怎样的《沙丘》改编作——一个以资源争夺为核心的即时制策略游戏,玩家可以在其中占领设施、生产单位直至消灭对手。
他们的灵感来自于当时世嘉的一款游戏《雷霆计划》(ヘルツォーク ツヴァイ)
维珍也知晓谁能来完成这个作品,那就是在当时已经小有名气的西木工作室。在取消和Cyro合作的同时,他们找到了西木,将这个委托交付给后者。
在《沙丘》的后半段故事中,保罗的母亲诞下了厄崔迪男爵的遗腹子,也就是保罗的妹妹阿丽亚。很显然,这个女孩才是原本的救世主计划中应出生的孩子,她的存在动摇了保罗“救世主”身份的合法性,她所具备的超自然能力远胜于保罗,在续作中,阿丽亚接替了保罗的统治。
现实中的西木工作室也是如此。比起远在法国的Cryo,同处美国的西木与维珍互娱关系要亲密许多,维珍更是在1992年直接收购了西木工作室,令其成为了自己嫡系开发团队。所以西木的开发空间自然要充裕与自由许多,他们几乎没有受到原作的束缚,唯一的目标就是让自己手中的《沙丘》变得更好玩。
对原著最标志性的改动要数在游戏中加入了原创势力奥多斯(Ordos),这个家族将在沙丘上和厄崔迪还有哈克南同场竞技,争夺“香料”的控制权。这个设定让游戏彻底偏离了《沙丘》原本的剧情,奥多斯家族也从未出现在《沙丘》系列的其他作品中,是一个完全为游戏性服务的产物。
但它确实让游戏变得更有趣了,三大家族都有着各自的特色兵种和科技树,让游戏的局势更加复杂多变,也将“阵营平衡”的理念代入到了电子游戏领域。在此之前的类似游戏中,玩家们不论扮演哪方势力,大多只能在相同的生产单位中做选择。
这并不代表《沙丘》本身对于西木的开发灵感是可有可无的。
各方势力对于“香料”的争夺是原作最核心的矛盾之一,也是维珍和西木想要在游戏中体现的内容,为此他们将“香料”设置为游戏中最核心的生产资源,玩家需要探索地图寻找矿点,派遣相应单位采集“香料”,再决定将这些宝贵的资源用于生产哪些单位,进一步争夺矿点的控制权……
这一设定因《沙丘》而生,也奠定了游戏的玩法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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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木创作《沙丘》游戏的过程中,原作带来了属于“灵”的部分,大卫·林奇的《沙丘》电影则丰满了它的“肉”。
“霍兹曼护盾”是《沙丘》系列中一项重要的基础设定。这是一种特殊的屏蔽力场,只可被低速运动的物质所穿透。不仅如此,“霍兹曼护盾”还会在接触激光能量时引发核聚变爆炸,且爆炸会发生在激光联结的任意位置,可能是目标处,也可能是射击者。这使得枪械火炮等武器在《沙丘》的世界里都失去了杀伤性,战争退化到了冷兵器械斗。
这本可说是一个为影视化量身打造的设定,它富有预见性地解决了科幻动作电影中“为什么能够毁天灭地的超级英雄却要近战肉搏”的难题。
但在实际表现中,这成为了一柄双刃剑。
1984版《沙丘》电影所呈现的护盾特效本身就成了一场视觉灾难
究其根本,《沙丘》并不是一部个人英雄主义的作品,比起个体间的打斗,书中更多的是大规模的军事冲突。这样宏大的战争场面一旦被搬上荧幕,“天上银河战舰,地上长刀铁棍”带来的违和感也就尤为强烈。
军人们冒着枪林弹雨中有如古惑仔一般奔跑对砍,这一幕也成为了2021版《沙丘》电影最受诟病的场景之一
当年的大卫·林奇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有意淡化了这一设定,不仅在战争场景里让军人们端起枪械对射,还把原作中的格斗术“玄秘之术”魔改为一种声波武器“玄秘模块”,以此让场面表现得更像是未来战争。
这些改动在当年引发了原作粉丝的不满,却深远地影响了西木工作室的创作。游戏中的战斗单位都扛着长枪短炮上阵,如同音波大炮的“玄秘模块”在游戏中也进化成了“声波坦克”,是厄崔迪家族最具代表性的特色兵种。
这才让西木的《沙丘》中的战争场面变得火爆激烈
由于比Cryo晚一步交付成品,尽管两作在内容上毫无关联,西木制作的游戏还是被命名为《沙丘2:王朝的建立》。但其后发而先致,销量和影响力都很快超越了名义上的前作。
和Cryo一样,西木工作室也提出了一个标签来命名自家《沙丘2》的游戏类型,那就是“即时战略游戏”(RTS)。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西木自家以《沙丘2》为蓝本开创了《命令与征服》还有《红色警戒》系列,深受其影响的暴雪工作室则相继推出了《魔兽争霸》与《星际争霸》等作品,除了这些领头羊,各类RTS游戏也有如雨后春一般涌现。
不同于很快被遗忘于历史中的“Exxos”,《沙丘2:王朝的建立》正如其名,开启了一个属于RTS的辉煌时代。
结语
弗兰克赫伯特用了六卷小说来构筑他的《沙丘》世界,讲述了由保罗开启的厄崔迪王朝由兴盛到破灭;沙丘之星一度成为绿洲,却又重返荒芜;人类文明的科技向着更不可测的方向发展,阴谋与争斗却从未停止……
现实中也没有永恒的王朝。
Cryo开发的《沙丘》尽管称得上成功,但这家工作室专注的游戏类型终究小众,公司的经营状况始终不容乐观。2001年,再度陷入赤字的Cryo孤注一掷,接受了一款大成本3D游戏的开发工作,而这款游戏正是《弗兰克赫伯特的沙丘》。
但曾经的奇迹没能重演,销量萎靡的《弗兰克赫伯特的沙丘》成为了压垮Cryo的最后一根稻草,公司就此破产。
《弗兰克赫伯特的沙丘》原定还有续作,自然也就此搁浅
被维珍转卖给EA的西木工作室一度成为业界最炙手可热的开发团队,他们出品的游戏曾占据PC游戏市场6%的份额,《沙丘2》也在1998年经由外包公司Intelligent Games重制为《沙丘2000》。
《沙丘2000》可能是国内玩家最熟悉的“沙丘”游戏
但西木的神话同样没能长久维系。经历了《红色警戒2》《魔兽争霸3》等作品带来的RTS辉煌时代后,这一游戏类型本身开始由盛转衰。西木工作室由此承受了更多商业压力,尝试的转型之作却不算成功,老员工逐渐离开,最终落入被拆分的结局。
西木工作室推出的最后一部RTS作品,也同样是自家《沙丘》游戏的续作《帝王:沙丘之战》(在国内则被称为《沙丘3000》)。这款游戏是西木家RTS的集大成之作,却没能帮助他们力挽狂澜,反倒是将负责开发的Intelligent Games也拖向了破产的泥潭。
不论是在戏里还是戏外,围绕着《沙丘》总有数不尽的悲剧上演,却也始终有希望与新生从中诞生。
就在《沙丘》小说的最终卷《圣殿:沙丘》出版的第二年,弗兰克赫伯特因病去世。但是他的儿子继承其衣钵,开始根据父亲的遗稿撰写《沙丘》系列的前传三部曲,就此拉开了《沙丘》转为多人创作的序幕;
曾被视作票房毒药的《沙丘》电影也还是在今年登上了银幕,在流媒体和影院同期上映的情况下取得了3亿美元票房,由此预定了第二部的拍摄计划。
属于RTS的时代尽管早已谢幕,但由其衍生而来的MOBA类游戏依然是全球玩家最多的游戏类型之一……
有一句诗词或可用作《沙丘》系列的注脚,那就是“劫劫长存,生生不息”。
参考资料:
《Controlling the Spice, Part 2: Cryo’s Dune》 Monthly Archives: November 2018
《A History of Real-Time Strategy Games: Dune II》gamespot.com: May 19, 2008
《Saturday Crapshoot: Dune》Richard Cobbett: June 21, 2014
《EA buys Westwood》 August 17, 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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